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だから開くよ この幻想とデザインのセ・カ・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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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N:
    和輝
    年齢: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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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別:
    男性
    誕生日:
    1988/04/29
    職業:
    大学生
    趣味:
    デサイン、音楽
    自己紹介:
    在香港的死大學生,和輝。
    最大的愛好是設計和音樂,可惜沒有得到深造的機會,
    現在就讀的是生物化學專業。
    想好好地練手繪,練琴,也想好好的讀書。
    人果然是很貪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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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开始了以韩文原版为蓝本,原中译版为原始材料的重新校对/润色工作。希望之后的几章也可以像这章一样顺利地完成。
     
    特别感谢s1翻译群的朋友在一些句子的中文用词上给予的建议!
     
    此作品仅作为学习交流用,请勿转载,版权属于原作者及原译者,欢迎分享及提出意见建议!
     
     
    ==========================================================
     
     
    第一章 夏末的沼泽
     
      “碧翠湖里有怪物,会抓走小孩子的!”
     
      原野的尽头有一潭死水,腐烂的水草如同魔女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就算是正午,阳光也无法照到那里。奶妈总说,除了那里,想去哪儿都可以。
     
      “所以,只要是碧翠湖附近,您都不能去,就算是大白天也不能去!都说那里有鬼,成天眨着血红的眼睛,到处找有没有可以吃的小孩。哎呀,您到底有没有在听啊,少爷?要是到了晚上,在家里都能看见那双眼睛。我在您这么小的时候,只要一刮风下雨就能看见的!”
     
      贞奈曼家族的小少爷波里斯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觉得该听奶妈的话。为了亲眼目睹碧翠湖里的怪物,每到刮风下雨的晚上,他总是走到门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那一片漆黑的地方,但他始终没能看见奶妈所说的那一双血红的眼睛。不过,不止奶妈,其他人——特别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妇女——也都认为那是事实,总不好说这一开始就只是个骗小孩的故事吧。
     
      这幢老房子里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远不止碧翠湖的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波里斯不得不强迫自己,尽可能地不去想那些让人不舒服的事情。在噩梦中挣扎,然后再汗流浃背地惊醒,这让人非常烦闷。虽然他不过是孩子,并没有亲眼见过噩梦中的可怕景象,但再幼稚懵懂的孩子,也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从他出生前就笼罩着老房子的阴沉气氛。
     
      “你不想那些事也没什么,我的小波里斯。”
     
      他感觉到抚摸着自己的,哥哥耶夫南的手。他抬头看哥哥,那天空就像画中妈妈穿着的裙子一样蔚蓝,但仰望着天空的少年的眼眸,却比阴霾的天气还要灰暗。哥哥背对着蓝天,他那双天空般明亮的眼睛闪烁着,俯视着波里斯,浅褐色的头发在他的头上随着微风轻轻拂动着。
     
      浓密而青翠的草地伸向四面八方,消失在地平线的远方,那是贞奈曼家族领地隆哥尔德的广阔原野。从原野延伸出来的草地像衣摆盖住房子的周围。这里的草原向西绵延到很远的地方,和贝壳半岛卡图那山脉脚下的大部分草原一样,属于干草原。
     
      草已经长得很长了,躺在夏末的草地上,波里斯整个身体都陷了进去。草丛里的小昆虫——也许是别的什么吧——飞来撩拨着他的鼻尖,但波里斯更加在意的,是哥哥那比平时还要灿烂的微笑。是什么呢?让他这样在意。没有必要这么在意的,真的。
     
      不,哥哥总是那么阳光,让人无法不在意。他牵着如羞涩的少女一样的弟弟,在家族领地各处游玩,绞尽脑汁想给弟弟看最有趣最新鲜的东西。当弟弟偶尔忍俊不禁而笑出来时,哥哥一定会更开心的笑出来,那是无法抑制的、胜过弟弟几倍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性格豪爽又高大英俊的哥哥,凭借着出众的剑术成为附近年轻人中的佼佼者,倍受父亲的青睐。他就是小波里斯唯一信赖而愿意跟随的兄长——耶夫南·贞奈曼。
     
      “来,按照约定,现在该对练了!”
     
      波里斯点点头,跳起来,披肩的长发就像哥哥的头发随风飘动。哥哥喜欢把弟弟的头发弄乱,在手把手帮弟弟握木剑的同时,他已经把波里斯的头发拨弄得像乱糟糟的鸟窝一样。波里斯并没有像其他小孩儿那样嘟着嘴表示不高兴,而是微微翘起嘴唇笑了一下。
     
      “走开,走开,这是我弟弟的头,不是你的鸟窝!”
     
      哥哥做出一副赶走鸟的样子,而波里斯则故意做出被骗的样子向后看了一眼。哥哥手中的木剑趁机轻轻戳了戳波里斯的肋骨。等弟弟转过头来的时候,哥哥已经躲得远远的。哥哥手中的木剑已经摆出了战斗中的防御姿势,但脸上却依然轻松地笑着。
     
      波里斯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波里斯为了击中哥哥刺出的木剑,奋力追赶着哥哥,脚底不小心踩空摔倒,碰到了膝盖。哥哥以为弟弟受伤,连忙跑过来看个究竟,弟弟趁机推倒了哥哥,两个人就在草地上嘻嘻哈哈地打起滚来。但那种奇怪的感觉依然挥之不去。
     
      尽管每次时间却不长,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波里斯觉得自己有了一种奇怪的直觉。这种直觉并不能随心所欲地发挥,但有时它异常强烈敏锐,变得几乎可以预知看不见的未来。
     
      波里斯是一个连最基本的剑术都不懂的孩子,而耶夫南则是一个习剑多年的年轻人,从一开始两个人的水平就不是可以对练的。只是波里斯喜欢挥舞木剑,因此耶夫南就以能训练人的反射神经为理由,经常陪弟弟在草地上打滚玩耍。虽然父亲希望耶夫南能稍微严格点训练弟弟的剑术,但这位善良的年轻人,好像更喜欢自己的弟弟能开怀大笑一场。
     
      他们的父亲——优肯·贞奈曼对于年纪还小的波里斯并不太关心。他认为耶夫南能如此疼爱自己的弟弟,也只是因为他还小,而且容易被感情左右。对优肯来说,兄弟之间不必过于亲密,只要不像强盗那样蒙着脸背地里捅你一刀,就是万幸了。
     
      耶夫南是长子。如果说优肯只有一个能信任的人,那就是他。耶夫南不仅仅是一个可信赖的对象,同时也是能寄托他所有希望的人,而且他认为耶夫南也必须绝对服从作为父亲的自己的命令。但要让他能够完全理解自己的想法,对于耶夫南来说也为时尚早。或许再大点就会明白什么是父亲所希望的吧。
     
      啪!
     
      清脆的击打声在原野上回响,两把剑终于碰撞在一起。耶夫南装出惊吓的样子向后退了两步。他希望弟弟能更积极地向他进攻。
     
      这一次波里斯没有再踩空,迅速向哥哥身前扑去。他按哥哥教过的方法握着木剑,虽然还拿不稳,但姿势已经相当不错了。波里斯想从左侧挥剑攻击哥哥肩膀,但哥哥只是做出被击中的假象,轻而易举地躲了过去。
     
      波里斯一时好胜心起,进一步靠近哥哥,不知不觉越过了哥哥说过的安全距离。哥哥的木剑向波里斯的喉部刺来,他已经无法躲闪。
     
      “啊!”
     
      不知是不是因为弟弟的进攻动作出乎意料的漂亮,耶夫南在惊讶的瞬间,本能地做出了熟记于心的反击动作。虽然只是一把木剑,但剑尖也相当锋利,波里斯的脖颈上立刻出现了一道红色划痕,很快就有血滴渗出。
     
      “这……”
     
      耶夫南立刻丢掉手中木剑,跑过来摸着惊呆的弟弟,一边轻轻拍打弟弟的背,一边查看伤势,幸好伤口不算严重。但血滴越来越大,最终顺着颈部流了下来。耶夫南用自己的袖口轻轻擦去弟弟脖子上的血,然后用手帕压住了伤口。虽然血流得不多,但他依然能感觉到弟弟的脉搏像小鸟一样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吓到你了吧?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是哥哥错了。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
     
      波里斯当然受到了惊吓。那一刻感觉到的、木剑那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让他忘记了对手是谁。想到“真有某个人要攻击自己”,意外的恐惧一瞬间划过脑海。
     
      “……嗯。”
     
      这时远处传来喊他们兄弟两个人的声音。有个人从房子那儿向他们跑过来。
     
      “耶夫南少爷!波里斯少爷!”
     
      喊他们的是在家经常照顾波里斯的仆人。耶夫南本就打算要回家,这下正好,就拉着波里斯的手要往回走。但来人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不让他们过去一样摇着手。
     
      “什么事啊?”
     
      仆人不久就跑到了他们两个人面前。他似乎跑得非常急,气喘吁吁,而且脸色发青。
     
      “怎么这副脸色?出什么事了?”
     
      仆人非常吃力地抬起头望着两兄弟。看着他充满恐惧的表情,显然是发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两位少爷,先不要回家!出大事了!”
     
      耶夫南并没有焦急地询问仆人,而是耐心地等着仆人把情况说清。他很清楚那些仆人虚张声势的做法,所以并不是很紧张。但波里斯不是如此。从今天早晨开始,他的那种直觉就非常强烈,就像是可能要发生什么事的一个先兆。
     
      “二老爷……勃拉杜·贞奈曼回来了!”
     
      耶夫南的表情瞬间僵硬了。他担心弟弟会受到惊吓而紧握住他的手,但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手已经冰凉了。
     
      “是,是吗……”
     
      徘徊于脑海的模糊预感突然变成事实,这巨大的冲击,让波里斯一时无法接受仆人说的话。他没有意识哥哥正看着他,只是一遍遍重复着,就像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你是说勃拉杜叔叔……回来了……?”
     
      雨在两兄弟的头顶慢慢展开它的翅膀,湿润的灰色羽毛一片一片飘落下来。
     
     
      趴在玄关的猎犬突然起身咆哮起来。这条猎狗虽然身躯庞大,其实是一个非常温顺的家伙,以至于小波里斯靠在它身上玩耍也不会愠怒。可现在,它却紧张地竖起身上的毛狂吠不停。
     
      “这家伙!长时间不来,连家里人都不认识了,笨蛋。”
     
      说话的是一个个子高挑,双臂颀长的男人,脸在南方强烈的阳光曝晒下变得黝黑,爬满皱纹的眼角内侧那对眼珠如同鳄鱼皮上镶嵌的宝石,闪烁着淡黄色的光彩。
     
      这个男人像是要踢开什么,一边蹬着皮鞋,一边对着那条狗喊道:“走开!走开!”
     
      猎犬依然狂吠,但因为平时训练有素,在得到主人的允许之前,不会随便咬伤任何人的。这时,从房子里面传来咯噔咯噔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然后戛然而止。
     
      有着鳄鱼般眼睛的男人微笑着,在嘴角露出了几道皱纹。
     
      “好久不见,优肯哥哥。”
     
      “嘘,小点声,玛洛里。”
     
      优肯·贞奈曼先让狗安静下来,然后将冷冷的目光投向好些年没有见面的弟弟。
     
      哼……他微笑着,不论是他还是弟弟,都比以前苍老了许多。对他们二人来说,衰老仿佛来的比任何人都快,两人的脸上布满了扭曲的痕迹。
     
      “活的挺不错的嘛,勃拉杜。”
     
      “怎么,你不爽吗?”
     
      真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对话。两兄弟再也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刻意遵守礼节了,因为他们的父母已经在去年双双去世了。
     
      如果他们早点去世,五年前就把这家伙弄死了……
     
      优肯在心中反复咀嚼着这句话,但当他想到弟弟可能和自己抱有同样想法的时候,立刻对眼前的人有了戒心。
     
      “五年不见了,怎么也得给我让个座吧。”
     
      “坐吧。”
     
      两个人怀着高度的戒备慢慢走到折叠桌前,面对面坐了下来。
     
      轰隆隆……
     
      电闪雷鸣,但并没有下雨。优肯想起耶夫南兄弟还没有回家。说实在的,当自己的弟弟走进玄关大门的时候,家里的仆人们已经是魂飞魄散,其中肯定有一两个人已经奔出门去找两个孩子了。他已屡次交代仆人们,一旦自己出现什么问题,到时耶夫南就是家中领袖,包括仆人在内的所有兵士这时候应该已经找到耶夫南并保护着他,等待他发号施令。
     
      我唯一的弟弟,勃拉杜·贞奈曼,你到底心怀什么鬼胎,不远千里来此自掘坟墓?
     
     “哥哥,给点能喝的东西怎么样?骑马跑了大半天,快要渴死了。”
     
      优肯保持着戒心,慢慢地问道:
     
      “是吗。黑啤怎么样?”
     
      “哈哈,长年呆在外地,口味已经变了。我喝姜汁汽水就行了。”
     
      像姜汁汽水那样几乎不含酒精的饮料,以前根本不是勃拉杜所喜爱的,但招手让女仆拿饮料的优肯并不是不了解他兄弟那点心思。优肯已经想过,总有一天勃拉杜会回来,而他也无法保证不会事先在勃拉杜喜欢喝的饮料中下毒。
     
      优肯的嘴角微微翘起。头发都已斑白的兄弟俩注意到,双方此时此刻的表情没有什么不同。
     
      是的,两兄弟的确流着一样的血液,但兄弟俩的对立关系已持续了十年多,双方都很清楚再也没有任何妥协的余地。败在自己手下而离家出走已有五年的弟弟,现在到底手持一张怎样的王牌出现在自己面前呢?
     
      兄弟俩各自举起一杯姜汁汽水送到嘴边。除了眼睛的颜色和头发长度以外,两个人长得出奇得相似。
     
     “你是不是应该听一听我来找你的目的?”
     
      黄色眼睛的勃拉杜翘起了与优肯反方向的嘴角。
     
      “为了减轻你的负担,我就直接说了吧。”
     
      沉默了片刻,勃拉杜开口说道:“你认识坎恩选侯大人吧?哥哥对首都方面的消息也并非充耳不闻的人。这一次我在他这边……”
     
      “哼,”优肯冷笑。
     
      “如果只是打算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请你另找地方。”
     
      勃拉杜的笑容消失了,他闪烁他那黄色眼睛凶狠地说道:“这个家好像不是哥哥一个人的吧?难道你忘了,隆哥尔德是父母平分给我们兄弟俩的领地。”
     
      优肯冷冷地注视着因勃然大怒而回到年轻时的语气的勃拉杜。
     
      “难道你忘记了你是怎样放弃这个权力的吗?受冤而死的叶妮琪卡会在黄泉看着你这家伙今天回来的。”
     
      勃拉杜咬着嘴唇辩驳:“难道是我杀死那个女人的?”
     
      优肯在刹那间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涌上了自己的大脑。他狠狠地将杯子砸在桌子上,褐色的液体一下溅上了桌面。
     
      “她从小听到碧翠湖这个名字都要发抖,要不是你在中间捣鬼,她怎么可能一个人去那里呢!”
     
      “哼,叶妮从湖边回来的时候不是还有救吗!没有给发了疯的她治病,最后害死她的,不就是哥哥你吗?”
     
      “不要再用这些龌龊的理由为自己狡辩了!”
     
      优肯杯中剩下的姜汁汽水被泼到勃拉杜的脸上,然后淌了下来。勃拉杜用袖子揩掉顺着一道道皱纹流下来的水滴,脸上露出他那扭曲的笑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哼……好啊!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问你的意见。除非刀架在脖子上,否则我们家族的人是不会放弃自己的政治信仰的。哈哈,我们的父母没能将投奔不同党派的儿子拉回来,叶妮也随自己的未婚夫在火花砧派的名簿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贾妮娜姑妈又有什么不同吗?直到现在仍然走在三月议员派队伍之前高举着自己的旗帜。哼哼,哥哥以为自己的儿子就会不同吗?再长大一点,他们说不定也会将哥哥奉为神灵的‘卡嚓’弃而不顾,反而嚷嚷着要参加全然不相干的,比如进军派之类的组织,这不是没有可能。”
     
      优肯的眼睛燃烧着愤怒的火焰。在乌云密布的天气下渐渐变得阴暗的房间里,却连一只蜡烛也没有点上。
     
     “哼哼,那样的话家里就有五个党派了,五个!不对,既然爸妈已经去世,应该是四个吧?”
     
      优肯不想再多费口舌,用阴沉的语气命令道:“你给我出去。”
     
      “我会出去的。”
     
      勃拉杜起身,嘴角仍带着嘲笑的表情,转动着指向哥哥的手指。
     
      “但是,你应该会后悔吧?请不要忘记这是我最后一次来和哥哥和解的。是的,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哥哥交出冬雪神兵,我就会既往不咎,原谅哥哥的。怎么样?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除非你能把我的头劈成两半,否则没门。”优肯咕哝着。
     
      “哼,说得好。我知道了。”
     
      勃拉杜微笑着,好像早已预见了这样的结果。即将摊牌的他眯起眼睛,欣赏着优肯渐渐变得阴沉的脸。
     
      “坎恩选侯大人将在这次选举中成为奇瓦契司的领袖,这是连瞎子都能看出来的事情,如果不跟随他,你以为在我们国家会有立足之地吗?何况坎恩选侯大人最为讨厌的就是‘卡嚓’,作为‘卡嚓’的成员的你,还能有什么出路?你应该明白只要选举一结束,你是绝对活不下去的。当弟弟的这么宽宏大量,你老实点顺从一下不好吗?不,应该说这不就是贞奈曼家族该做的事情吗?”
     
      “我说过,给我出去!”
     
      优肯对勃拉杜所说的一切都心知肚明,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弟弟投靠已久的坎恩选侯已经在十五个选侯里得到了一半以上的支持。反对的唯有包括勃拉杜用绰号“卡嚓”称呼的卡茨亚在内的三个选侯,其余的人虽然没有公开表态,但都是随大势而摆动的墙头草而已。
     
      选举已告失败,优肯也清楚这一点。
     
      但贞奈曼家族——应该说在奇瓦契司共和国中,任何稍微有点名望的家族中——任何一个人生命之外最为重视的就是政治信仰,甚至其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将信仰视为比生命更为珍贵的东西,这是众所周知的。贞奈曼家族在这一点上久负盛名,兄弟间如此残酷相争,也许也是各选侯用这一盛名加以利诱的缘故。
     
      是的,不知从何时起,人们尽管连块面包都吃不到,但举国上下却为了信念、党派等而变得近乎疯狂,也许就是从奇瓦契司采用这种不稳定的选举式共和政策开始。不,如果从严格意义来讲这并不是共和国制度,这不过是变相的君主制,它将全体国民分为几百个党派,让父子、兄弟、朋友为着不同的信仰明争暗斗。
     
      即便如此,也绝不能屈服。在奇瓦契司,任何被视作抛弃曾经立誓支持的选侯或议员的行为,都是极其不光彩的。这也是从共和国建立伊始就逐渐分裂出的几百个党派,至今无法团结在一起,反倒因为斗争和暗杀而更加四分五裂的原因。一个党派,只有区区不过百余人的支持力量,宁可再分成60人和40人,也不会试图与旗鼓相当的其他党派携手成为两、三百人的力量。他们都希望对方能屈服于自己。
     
     这一切优肯都知道,但他还是无法随同父母的党派,无法与弟弟共处一党,无法拉拢妹妹的未婚夫。这一切早在他们的上一代就发生过了。
     
      像这样为了政治把一个家搞的支离破碎,在奇瓦契司一点也不罕见。众多选侯,还有希望在下一轮选举中成为选侯的议员们,对凡是稍有势力的家人,哪怕只有一个,也要极尽怀柔政策拉拢过来。若是拉拢不成,哪怕是姐弟、夫妻、父女,也将背向而立,就算国家濒临崩溃也不会有任何一方让步。生在奇瓦契司的人,只有让自己的党派掌权,才是至高无上的目标。
     
      不打招呼就往外走的弟弟到最后也不忘挖苦奚落。
     
      “本来你今天听我的话,贞奈曼家族就不会有由二儿子继承衣钵的事情发生。既然这样,你就在我抢走之前好好守着你那些宝吧。”
     
      哐当一声,房门带上了,把优肯一个人关在了房里。他像一尊石膏像纹丝不动地坐在那里。
     
      他是从长年的政治斗争漩涡中走过来的男人,他太了解在奇瓦契司一个党派是如何压制、抹杀另外一个党派的。说弟弟是来和解的,纯粹是胡说八道,他明明是来宣战的。想拿走“冬雪神兵”?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比起优肯自己,勃拉杜更加明白优肯不可能老老实实地把那东西交出来。
     
      勃拉杜不会是一个人回来的。门外应该已经为袭击做下了各种部署,他自己也会为了自卫全副武装。这片他出生成长的地方,在他眼里已经和敌方阵地没有什么不同,在政界摸爬滚打数年,遍尝血雨腥风的他,绝不会独闯虎穴。
     
      “涂尔克。”
     
      “是,主人。”从房间后面的窗帘中传来声音。
     
      “准备应对袭击。”
     
      “是,我会准备的。”
     
      藏身在窗帘后的人影静静地消失了,那后面有一条直接通往屋外的秘密通道。
     
      优肯看着洒出来的姜汁汽水和并排放着的两个杯子,然后起身,打开高高的窗户向下望去。他看见正骑着马的弟弟,和身旁牵着马匹的两个侍从。他们上马后绝尘而去,奔向两兄弟曾经一同度过童年的田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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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ダイクスさん / 2008/11/01(Sa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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